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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有事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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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天狼星越獄的消息在暑假後,從《預言家日報》的頭版慢慢往後掉,就快跟每日笑話、主婦之友專欄並排了。巫師跟麻瓜在這點很類似,而且記者們也挖不到什麽八卦,關註度於是漸減。

雖然有某名女記者在假期前進入學校,試圖從哈利口中問出:"小天狼星.布萊克是否與你的母親、美麗的格蘭芬多之花有過纏綿悱惻的曾經?"但是下一秒一顆游走球飛來正中她的後腦,雅各騎著掃帚從天空飛下來連聲抱歉,回頭朝喬治等人笑言:"就說了我方向感不好,連打出去的球也會轉彎!"

那位敬業的女記者被一擊打進聖芒戈醫院,聽說躺了整整三個月。

尚恩當時只是搖頭,走進陰暗的地窖,魔杖戳進白銀蛇雕海德拉的嘴裏,他最近才知道它有名字。

"力道輕點行吧,列忒寧先生。"海德拉小蛇匆匆吐出魔杖尖,剛剛那麽一下戳進喉嚨,牠要是活體生物肯定飆淚。

「喔、不好意思,你知道那一位派了不少工作,壓力大。」他們才結束OWLs沒多久,心理上的疲勞還未消除;縱然就自家院長的說詞,除非他們考試當天被神秘人擊斃,否則列忒寧家有任何一個人沒過OWLs都應該自盡謝罪―這是種特意使人曲解的信心鼓勵還是發自靈魂的詛咒啊?

海德拉聞言也點點頭,表達理解的意思。"請,列忒寧先生。"牠擺擺蛇尾,對面的墻上分開一道丈寬的缺口,通往霍格沃茲城堡地底,真正意義上的地牢。

雖然是地下深處,但是空氣幹冷並無潮意;穿過冗長的走道,尚恩進入一個陳設有如學院交誼廳的房間。此處其實是那位薩拉紮.斯萊特林留下的另一個房間,它不算秘密,只是除斯萊特林院長以外,並無人可使用,至於曾經有些什麽故事,很遺憾現任院長並不願意透露更多。

小廳裏有五道門,尚恩進了其中一扇。空蕩蕩的室內懸浮著一個秘銀打造的牢籠,裏面是衣衫襤褸,狼狽非常的彼得.佩迪魯。斯內普讓尚恩找來列忒寧家的法子;就算是損招,在敵方是人渣的情形下,我方不用太客氣―這是斯內普的話中之意。

雅各取了已凝結的蛇怪血,在佩迪魯的心臟處下咒,所以他的皮表浮著青藍色的渲染條紋,近看就像血管似地竄入皮膚;後腦下的頸椎處也血淋淋地,被尚恩生生刺了一個拳頭大的血印;整體說來是用自身的魔力禁錮靈魂,這種咒最初用在刑求,沒有獲得解咒的犯人若脫逃或自殺,即使肉體死亡,靈魂依然可以感知到腐朽的痛苦並且永遠不得解脫。

斯內普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,尚恩感覺到他黑色瞳孔裏毫無生氣的死硬、跟憤怒到了極點後的臨界點情緒。他將口袋裏的魔藥遞過去,慢慢退到門口,看著斯內普把那些魔藥丟進牢籠;裏頭的佩迪魯頹喪懼怕地看著尚恩,但又不免露出哀求的神色。

「你可以試著逃跑、或自殺,只要你不在意靈魂永世受折磨,雖然我的確很想見到如斯光景。」只要眼睛沒瞎都看得出來,斯內普的表情寫著他從頭發到腳趾,都憎惡眼前這個卑劣猥瑣的男人。「或者,去準備一下見到舊日同窗該說什麽遺言,蟲尾巴。」

語氣冷得刺人,尚恩慶幸自己不是牢籠裏那位。

至於難搞的脾氣又上升一個檔次的魔藥學教授,列忒寧家難以取悅的盟友;造成他心情雪上加霜的原因,首先是鄧布利多對福吉試探過後,得到消極的表示:只有一名被禁錮的囚犯,無法證明逃逸中的布萊克的清白(斯內普聽到清白二字,從鼻子裏重重"哼"了一聲)。

"我可以相信阿不思,不代表其他人都會相信。"福吉為難地看看鄧布利多。"你明白我的意思。"經過這兩年的魔法石跟密室事件,對於霍格沃茲、或者說是對於鄧布利多與那個活下來的男孩,稍為敏感些的巫師都會警覺是否和平的日子風波漸起,進而分為戒慎警醒與粉飾太平兩個方向。

鄧布利多一點都不懷疑福吉屬於後者,如果只有消極也罷;但是迫於部份家長的疑慮以及董事會的施壓,從下學期開始,魔法部將以維護校園安全的名義,在霍格沃茲派駐攝魂怪;因為他們有理由相信布萊克也許會回學校,伺機對那個活下來的男孩不利。鄧布利多表面雖不動聲色地表示勉強接受,但是斯內普從他滿是皺紋的老臉,擰起眉頭的頻率倍增來猜測,他也很不爽。

"看來小天狼星沒有在牢裏喪失理智。"鄧布利多失望於福吉的措施,但是的確,若沒有更完整有力的證據,要翻盤眾人認為板上定釘的事情也不是那麽容易。

"可以從阿茲卡班逃獄的人,最好也別認為他有多少理智。"斯內普冷冷地說。"何況還是個預謀殺人未遂的前科犯。"

鄧布利多擺擺手,對此不予置評。

其二、吉德羅.洛哈特教授的離去,與其說是意料之中,不如說是黑魔法防禦課的詛咒內容被體現得越來越離奇。他遭到剛考完期末考的(男)學生們集體惡作劇,多半是因為那場不成功的情人節告白活動激起的恨意(或是殺意);先是被惡意關在廁所裏,在馬桶接連爆炸後,又被彈出窗外直飛進黑湖與水怪相親相愛;等到路過的鄧布利多把他撿出來時,身上滿是穢物與泥濘,以及諸多學生的惡咒,花俏體面的外表已不覆見。

就在洛哈特教授想趁機對圍觀的學生施個大範圍遺忘咒之時,他忘記鄧布利多這塊老姜怎麽可能容許有人在自己背後出手,於是一個反射性的屏障咒讓他再度落水,並且很不走運地因為自己的遺忘咒反彈,負傷住進聖芒戈醫院。而鄧布利多僅表示:……人有失手、馬有失蹄。

阿不思,你的本意是想說"樹多有枯枝、人多有白癡"吧?(教授正解!)

可想而知,新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萊姆斯.盧平的到來讓哈利十分高興,斯內普十萬分的不樂意。

彼時哈利已經來到陋居,兩天前他把一個醉醺醺的遠房親戚當成氣球吹上天花板,之後怒氣沖沖地拖著行李沖出他的麻瓜阿姨家,意外地,他看到雅各在對他打招呼。"我想晚餐也吃得差不多了,就來接你去陋居,韋斯萊夫人很想你。"

雖然後來的騎士公交車之旅讓他們把晚餐都吐掉了,不過這不妨礙哈利知道他父親的好友之一將來到霍格沃茲,而且他對於幾乎沒有印象的教父仍充滿好奇與期待。

綜觀以上,斯內普要是愉悅得起來,尚恩就得看看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喝了覆方湯劑了。是的,他又被自己的父親出借給院長當助手,甚至身兼列忒寧家的非正式公關,上面交代有機會要與馬爾福家的少爺多多交流交雲雲。

七月的某一天,斯內普步出實驗室,桌上有只熟悉(欠揍)的白臉角鸮,把頭歪在一個蛋糕盒子上打盹。

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見過模樣最不靠譜的夜禽,斯內普一邊拆盒子邊想。

沒有意外地是泰莎寄來的點心,只有簡短地說自己又長了一歲,處理完手邊的事情就要到南歐繼續下一個“工作”,因為家主表示他們尋找的東西有了重大進展。"祝你好運。"女體線條般的秀氣字跡這樣寫著,斯內普沒來由地喉頭有被異物噎著的感覺。

壁爐裏突現火焰,尚恩穩穩地在地毯上站定,手腳利落地揮動魔杖整理儀容;他帶著藥品前去馬爾福莊園,又帶了一個餐籃回來。

「馬爾福先生向您致謝,以及邀請您參加今年的夏季社交舞會,另外夫人說這是她個人一點心意。」尚恩拿出一張精美的卡片、並且有條不紊地回覆著,然後眼尾餘光瞥見喝水喝到睡著的角鸮。「阿剌海?珀爾到了嗎?」

斯內普一挑眉,尚恩知道這是院長示意"詳細希望"的表情。

「鑒於我們認為這裏需要多一個人用心,」尚恩的表情有點不是滋味地說:「珀爾要回來了。」

「所以,撇開那個話嘮的脫線偽裝不談,我假設你話中之意是說―珀爾的定位是智囊?」

「我不想這麽簡單承認,但是論應變能力,確實如此。」尚恩微微皺眉,仍是直白以告。

「我猜測武力值最高的也不是你。」

尚恩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些。「啊……只看我們幾個的話,是雅各。」

經過幾年下來的接觸,做為局外人(?)的斯內普也可以循著一些蛛絲馬跡拼湊出一個大概:原本列忒寧家的家主應該是那個大大咧咧的葛瑞絲,但是某天她突然決定去禍害尼可勞德家的年輕家主約瑟夫;令兩家人跌破眼鏡的是,他們毅然決然丟下繼承人的身分,私奔去也。因著兩人暴力與和平並存的游說手段,原是世仇的兩家居然因此友好共處了,因為沒有人想被私下惡意報覆……真TM是小說裏才有的情節,斯內普結論如上。

「你要撐起列忒寧家,還早。」他說。

「我知道還早,但是我可以。先生。」尚恩突然一轉低迷,自信地說。

斯內普微勾嘴角,尚恩以為那是意指自己言之過早,但是接著他站起身帶著盒子進了廚房,拋下一句:「身為你的院長,這點我給與肯定。」

談話結束,尚恩突然露出這輩子記事以來少有的孩子氣笑容。雖然他日後想起這場難得的交心(?!),源自於一個讓斯內普不自覺轉換氣場的手工蛋糕就覺得……十分廉價……<囧>。

但是數日後的傍晚,從前晚開始熬夜的斯內普打開實驗室的門,發現普朗就坐在門口,嘴裏叼著短棍之類的東西。強打起精神把貓拎起來檢視,結果卻讓他好一陣錯愕;那是一只折斷的松木魔杖,原本的長度應該有十一吋半,杖芯的鳳凰羽已熏成可怖的烏青色。斯內普認得,但是他並未想過這支魔杖會以殘破的狀態出現在自己眼前;一邊想著,斯內普把普朗的項圈內裏翻出來,在縮小的水晶拼圖旁邊,又嵌了兩枚寶石,現正閃著刺目的紅光。

泰瑞莎……出事了?!

自她休學後,追蹤禁環與刻印狀態的咒術就轉移到另外兩枚水晶上頭。他原本可以置於腦後,幹脆撤除掉的,畢竟學生出了校門就不歸老師負責了;只是基於泰瑞莎說她的性命是自己幫忙撿回來的,他還是有種流浪動物又出門浪跡天涯的失落感。

不知是她太輕率,抑或力有未逮?不過,連魔杖也折斷、損毀至此,想必她本人情況與“樂觀”二字相距甚遠,也說不定……

他手裏一緊,大喊:「林可!」劈啪一聲,手裏抓著圍裙的家養小精靈現身。「尊敬的先……」

「回列忒寧家,找―」

面對莫名發難大吼的主人,彎身鞠躬到一半的家養小精靈反應可想而知,總之等尚恩出來弄清狀況的時候,林可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,邊尖聲嚎叫邊撞墻超過兩分鐘了。

「先生,林可的使用權已經在你和泰莎名下,叫他回前主人家是要他的命―」

斯內普聞言才反應過來自己話說得太快。「林可!我命令你停止!」

林可還在抽泣,但至少不再尖叫了。

尚恩定神後說道:「先生,年輕的家養小精靈很不穩定,我們是下了咒直接去控制神經的,突然的刺激會影響從耳朵延伸進大腦裏的咒術。」他也很快發現肇因在哪裏,肯定有事。「容我回去了解後再行回覆。」

尚恩走了以後,他打發林可去準備晚餐,而一直挨在身旁的普朗還咬著斷成兩截的魔杖,凝視著他的眼眶旁、粗黑的輪廓線讓牠苔綠色的瞳孔陰郁不少。斯內普看著牠把魔杖咬進自己的窩―一個鋪著厚棉絨的舊藤籃子,趴在上面動也不動。他不得不聯想成這只貓是在哀悼,因為牠不似平日那般討好自己。

直到半小時候,壁爐上的雙面鏡閃動了白光,尚恩看起來算是鎮定,不過他帶來的消息沒什麽實用價值。

他說:「葛瑞絲阿姨回訊:『下周,馬爾福家,夏日社交舞會,忙線,後述。』」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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